在看到战继光名字的第一眼,李凌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战继光是什么人,他的地位是什么,他无疑是非常的清楚的。
华夏的战斗英雄,官方树立的典范,同时,他自己也身居高位,并且拥有极为强大的影响力。
再加上,这个人从和李凌见了第一面起,就对李凌有着一种极为与众不同的热情。
所以,无论怎么说,战继光都可以称的上是一个极为强有力的盟友。
只是,在李凌的心中,却始终对他有着些些的抵触。
这种抵触并不是出于对战继光的不满,或者对他的敌视,而是李凌由内心而发的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
一来,作为一个修行者,李凌的骨子里先天的就有一种避世、隐于世间,不与权贵打交道的天性。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这种心境,并不是在经历挫折之后才衍生出的退意,而是在接触了修行,接触了道法之后就深深的刻入他这种修行人的骨子里的。
毕竟,与浩然天地、悠悠古今相比,一时的权势,一时的荣华,还真算不上什么,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所以,从古到今,虽然也出过一些追求凡世的权势而入仕做国师的修行人,但是总体上来说,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隐于荒野,不为人所知所见。
二来,对于官员,李凌其实对他们的心态已经琢磨的非常非常的清楚。
“官”字两张嘴,可以翻云,可以覆雨,因此,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自己的利益。
就像现在战继光之所以对李凌如此的热络,如此的客气,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最终有求于李凌,希望李凌能帮他获得他想要的利益。
可以想象,如果李凌仅仅就是一个道旁小贩,甚至走街串巷要饭的乞丐,他就是再为人热情,再没有架子,可能也不会和李凌说上哪怕一句话。
也正是因为这两点,李凌才准备敬他而远之,相互帮忙可以,深交就免了。
“解呀,这么大的领导的电话,要是不接会不会不合适啊?”
眼看李凌愣愣的看着手机,有些诧异的娴娴伸头过来一看,发现是战继光的电话,便整蛊似的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一脸笑嘻嘻的说到。
自从两人突破了最后那道关系之后,她便喜欢上了这些小动作,这让她很有安全感,很有恋爱的感觉。
“嗯,好。”
同样调笑着在娴娴的小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李凌伸手按下了接听键。
刚刚,在娴娴和他说话的一瞬间,他便想明白了。
这一世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也不是那个路见不平一声吼,再见不平挥拳头的滚刀肉。
而是一个有自己的女人,有自己需要保护的人,还有好多人需要依靠自己来吃饭的一方强人。
如果依然按照自己之前的处事方式来处理这些事情的话,那显然是不合适的。
毕竟,在其位,谋其政不是?
“战院长,新年快乐啊!”
在把电话放到自己耳边的同时,李凌便极为热络的说到。
毕竟,现在还是新年期间,多一声问候,别人怎么也不会把你的好意当成坏心思。
毕竟,礼多人不怪不是?
“李先生,您好啊,新年快乐,帝都一别,好久不见啊!”
到底是身居高位久了,纵使是战继光再如何的出身行伍,喜欢直来直去,但是最最基本的圆滑也还是有的,所以一张口,说话便让人感觉到极为舒服。
“战院长客气了,对战院长的风采,我也是非常的敬仰。”
官员都是老狐狸,他们说话,喜欢把自己的目的藏起来,让别人自己去猜,去想。
这样说话,有个好处就是万一后面除了什么事情,说话的人可以一下便推个干干净净,说别人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
这种说话方式,也可以称得上是为官的艺术。
只是,在碰到李凌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之后,这种说话的方式就不灵了。
毕竟,李凌很清楚,战继光现在是有求于自己,所以,他根本就不问战继光有什么事儿,压根连提都不提。
这样一来,战继光就会像狗咬乌龟一样,空流口水,却无处下嘴,最后只能自己说出自己的目的和想法,然后再接受李凌的讨价还价。
很明显,李凌的招数起到效果了。
在听到李凌根本没有问自己有什么事儿,或者联系他做什么之后,战继光咂摸了一下之后,只能自己把话挑明了。
不过,他到底也是一个老油条,就算是求人办事儿,也会把话说的好像别人欠他人情,就该帮他这个忙一般。
“李先生,听说您朋友在英雄县碰上了点麻烦,就是不知道麻烦解决了没?”
“都解决了,劳烦战院长挂念了。”
李凌沉吟了一下,便直接答道。
在他看来,娴娴家里这个事情还真说不上是什么麻烦,随便招呼两声,刘老便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该救的人也救了,该得到处理的人也被处理了,他自然无所谓了。
“哦,那便好,那便好,我还专门跟刘老爷子说了一声,说你是我朋友。”
“战院长。”
一听战继光始终左顾右盼而言他,李凌不由加重了语气。
“有什么事情,您就不用绕着弯子了,您也是大人物,大家都挺忙的,肯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专门给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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