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看了看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段德胜,刚要叫人把他抬下去,别在这儿给他丢人现眼,岳复却抢先动了。
侮辱了老子的兄弟,昏过去就完事儿了?
想的美!
童铁刚看着一脸怒意的岳复朝他冲过来,差点儿下意识的就要拔枪自保,没想到岳复却只是把他面前的两个茶杯给端走了。
“团座、参谋长,属下借杯茶用用!”
声音还在,人却已经回到了场地中间,两杯茶水同时浇在处于昏迷当中的段德胜脸上。
什么叫茶?自然是热的才叫茶;凉的,那叫冰红茶。
可惜,那个年代还没有这种饮料。
团座和参谋长面前的茶杯,勤务兵还能让里面的茶水凉了?自然是隔一会儿就上前给换一杯,保证长官一打开杯盖儿就能看到热气儿、闻到茶香。
两倍超过七十度的热茶浇在脸上,那感觉,绝对酸爽。
如果说凉水可以通过刺激让昏迷中的人苏醒,那么热水就是单纯的把昏迷中的人烫醒。
“啊!”
段德胜一声惨叫,双手下意识的抹掉脸上的热水和茶叶。
当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岳复时,这货也算得上是个硬汉,竟然能忍着三根肋骨断折的痛楚,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愤怒的盯着岳复吼道:“你他吗的想干啥?”
岳复表情平静,目光当中没有一丝波动,淡淡的说:“你要是敢再跟我喊一声,我能重新让你再躺回去,信吗?”
“有本事你特么再打我试试?”此时的段德胜已经完全不知道理智这两个字怎么写了,要不是胸口的剧痛让他实在动不了手,早就一拳砸过去了。
不过,他也并不认为岳复敢动他一根指头。
就算刚醒过来的时候他还处于懵逼状态,这会儿也已经知道自己败了。
也就说明,他们之间的比试已经结束了。
这个时候岳复要是再动手,黄杰和童铁刚肯定会处分他。
可惜,这位脑袋里装满浆糊的段中尉再一次想错了。
站在他面前这个胖子,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充足的理由,充足到黄杰也拿他没有办法。
“试试就试试。”
“啪!”
随着岳复的声音,一只茶杯狠狠的砸在段德胜的脑袋上,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你他娘的,刚才说谁是杂牌儿军?!”
岳复的声音很大,大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到这句话。
黄杰、童铁刚和赵秋白同时一闭眼睛。
果然,这小子一个字儿都没忘!
忘?岳复怎么可能忘?
他并不在乎段德胜如何说自己,但是侮辱自己的兄弟,那绝对不行!
“啪!”
第二只茶杯砸了上去,原本就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段德胜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岳复一脚将其踹翻,脚上那双昭五式军靴鞋底的钢钉踩在了段德胜还在流血的脑袋上。
“他们,都是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他们挨饿受冻的跟小鬼子打了一个多月,连委员长都亲自颁发了嘉奖令,你他吗竟然敢说他们是杂牌儿军?!”
“你以为自己很牛逼吗?在老子眼里,你他吗连坨屎都不如!”
“他们在前线流血牺牲的时候,你他吗在干啥?趴在窑姐儿的肚皮上唱山歌?草拟吗的!”
。。。。。。
岳胖子每骂一句,都会在段德胜的肋间踢上一脚,但是力道却掌握的刚刚好。
当着黄杰和童铁刚的面儿,他自然是不能整死段德胜的,不过,落下点儿残疾却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他把形势推到现在的地步,段德胜这个警卫连长肯定是当不成了。
暂且留他一条狗命,以后在找机会消除隐患。
岳复从来都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但是对于潜在的威胁,却从不手软。
不远处,陈志和那些人看着愤怒中的岳复,心底同时升起一丝温暖:
连长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我们!
他们全都都知道,在师座、团座面前殴打一个警卫连长,后果会有多严重。
即便段德胜有错在先,岳复也难免要受到一些责罚。
可是他依然毫无顾忌的这样做了,只是为了给他们出口气!
这样的长官,到哪儿去找第二个?
吕三驴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角,涩声说道:“我吕三驴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长官,死也值了!”
相比之下,陈志和要比吕三驴更加感性,声音中多了一丝哽咽:“等会儿,要是几位长官责罚连长,老子这副连长就算不当了,也要陪着连长一起。”
其余八名士兵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角都有些晶莹的光芒在闪烁……
观礼台上,黄杰轻轻的叹了口气,朝童铁刚摆了摆手说:“让人把那小子拉开吧,别闹出人命来;至于段德胜……就让他到辎重连去报道吧!让他好好想想,今天败是败在那里,什么时候想好了想通了,再让他来师部找我,想不通,就滚回家去种地。”
刚要迈步,黄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说道:“哦,对了,别忘了把输给人家的武器弹药准备好。”
说完,便迈步朝训练场外面走去。
童铁刚和赵秋白赶紧跟着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目送黄杰走出训练场。
“老赵,你说师座会如何处理岳复这小子?娘的,老子还白白搭上了这么多家伙!”
赵秋白略微沉吟片刻,低声说道:“处理?谈不上吧?那小子长了毛比猴儿都精,死死咬住‘杂牌儿军’的事儿,师座要是处理他,那不就是偏袒段德胜?这儿这么多士兵看着,师座能打自己的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