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远远的，女子看了韩肖几眼，“是你？你可是来买那个瓷瓶的？”
韩肖心里又如初见时蓦地一动，点头称是。
女子一笑，转身往回走去，“还真是赶得巧，你要晚来那么一会，我就出门去了。”
韩肖问道：“外面下着雨，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去？”
女子说道：“我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她老人家平日里行动不便，所以每天正午我都要回家一趟。”
韩肖疑惑道：“现在时辰尚早吧。”
女子解释道：“我家里其实住在城南，瓷器店开在这边。呵，你知道的，城北开张，花得钱总要少一些。不过这样一来，从这里到城南距离不近，我要赶回去的话，只能早一些了。”
韩肖好奇问道：“生意怎么样？”
女子摇头道：“去年年前刚刚开张的时候生意还不错，开张大概半年以后，莫听轩开了张，生意就要差很多了。”
韩肖对燕城并不熟悉，“莫听轩？”
两人此时已经回到了瓷器铺，女子将门打开，转而对韩肖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来燕城不久吧？”
韩肖点头道：“秋闱前来的，来燕城一个多月。”
女子说道：“那没听过莫听轩就不奇怪了，莫听轩是一个极大的商铺，里面多是瓷器或名人字画。就像公子你这样的读书人，都很喜欢去那里。”
韩肖接过女子递来的瓷瓶，又看了看瓷瓶上的女子，只觉得和眼前女子极像，却不好出声去问，只是将瓷瓶抱在怀里，同时将银两递了过去。
女子接过银两道了声谢，两人走出屋子。
“公子，家里母亲还在等着我回去照顾，我不便停留，就此告辞了。”
韩肖点头道：“自然是伯母要紧，你先去吧。”
女子转身离开，韩肖看着女子的背影许久，一拍脑门，懊恼想到，先前只顾着聊莫听轩的事，竟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
“表少爷！”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呼唤。
韩肖回头，看到撅着嘴巴的宋婷，“婷婷，你怎么来了？”
宋婷撅起嘴幽幽道：“表少爷的意思是，我不该来，免得打扰了你的好事咯。”
韩肖伸手一揉宋婷的脑袋，“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想法。走！先回家。”
宋婷嘴巴撅得更长，跟在韩肖身后嘟嘟囔囔，小脸蛋上表情充满愤懑，“明明就是看上了人家卖瓷瓶的姑娘，还说什么喜欢这个瓷瓶，早知道，一文都不给你，一文都不给你！”
一文都不给你，宋婷是咬着牙说得。
韩肖打了一个寒颤，没来由感受到身后小姑娘有不小的杀气。
······
······
下午韩肖在后院躺着休息的时候，一个下人急匆匆跑来，推醒正在熟睡的韩肖，“表少爷，门外有一个人说来拜访你，自称是您的朋友。”
“拜访我？”韩肖不由疑惑，自从来到燕城，这还是第一个来叶府拜访他的人，于是疑惑问道：“什么人？嗯，具体说说体型外貌如何。”
下人支吾片刻方才说道：“这人，长相有些奇特，只让人觉得，有些贼眉鼠眼。”
一提贼眉鼠眼，韩肖立刻明白，站起身道：“原来是他，让他进来。”
没过多久，下人带着贼眉鼠眼走了过来，贼眉鼠眼好奇地左顾右盼，当看到韩肖之后眼神一亮，略带讨好式地笑，“原来你真的住在叶府，兄台，怪不得我当初第一眼就觉得你不是常人，身上自有一番其他人没有的气度，如今看来缘分二字还真是奇妙，能够认识兄台真是我一生的荣幸。”
韩肖看着贼眉鼠眼，也不打断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他。
贼眉鼠眼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谄媚一笑。
韩肖略带嘲讽地说道：“下次有事直说，犯不着拍马屁，我也只是住在叶府，又不是叶府少爷，你按照往常对我便可，何必过来装模作样地先烧香拜佛。嘿！马屁拍不下去了吧。”
贼眉鼠眼嘿嘿一笑，“我这只是觉得来了你家里，自然要有客人的样子。”
韩肖朝身后宋婷说了一声，“婷婷，再搬一个椅子过来，让聪哥坐下。”
宋婷转身进屋搬了一个竹椅放在韩肖旁边，然后自个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打盹，只不过小丫头这次学了个乖，特意抿紧嘴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流出口水，到时候又要被表少爷一顿嘲笑。
名为王聪的燕城首富之子坐在竹椅上，贼眉鼠眼的形象对人气质影响极大，坐在那里搓搓手，韩肖瞧着他都像一个心怀不轨的扒手。
“说吧，什么事？”韩肖直入正题，看贼眉鼠眼的样子，这次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贼眉鼠眼搓着手，“上次说得，关于书局的事，地点我已经找好，掌柜的人手这些，我也已经从家里挑了几位趁手的，现在只看开张的日子，你看，我们挑哪个日子比较好？另外，有件事还需要找你商量一下。”
韩肖问道：“什么事？”
贼眉鼠眼道：“书局开张那天，你看能不能找些在朝上有身份的人，为我们书局壮壮声势打一打名气？”
韩肖皱起眉缓缓摇头，“这件事，我恐怕要去问问二叔，朝上的形势远不是你我所能明白，找一个人或许不难，但我寄人篱下，却也不敢在这方面提过多的要求，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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