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云安。”封菀伸手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封若,“你同她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肯定认得她的字迹。”
封若皱了一下眉,伸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拆开了信封,眉皱得更深了。
那字迹同修云安的字迹一模一样。
甚至行文风格都如出一辙,虽然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不近人情,但是那却隐晦地说出了自己喜欢对方的心思,尤其是结尾欲说还休,带着股勾人的意味。
封若察觉到有些地方很是违和,却听封菀道:“这封信是我派人从叶天河的书房中悄悄拿出来的,放在非常隐秘的地方,而且这样的书信远远不止一封,这封时间尚早,后来的便愈发露骨,遣词造句简直污人耳目。”
封若疑惑道:“可是修云安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
“若若,知人知面不知心。”封菀叹了口气,“有些人表面君子风骨,内里不过腐肉败絮,你哪里知道那一张张脸后面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叶天河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可是——”封若脑海里回想起修云安那张冷淡的脸,还有她陪着自己做功课时温柔的模样,心底仍旧在挣扎。
“若若,如果你真的相信修云安,我也不好强求于你。”封菀道:“你便赶快回南沧去,省得坏了我的事。”
“我什么时候说我相信她了?”封若急道:“你是我姐,她又什么都不是,我怎么可能帮她不帮你?”
封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虽然常做些恶事,但是心思却单纯,你看现在她尚且未曾替自己辩驳,你只是听了弟子院里的几句闲话,便要转过头来怀疑我,若届时她自辩两句,免不得你要为了她同我反目。”
封菀的意思很明了,你不仅坏还傻,姐姐不信你。
封若梗着脖子瞪着她,气道:“封菀,你怎么能这样不信我!?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我不过是——不过是想问问你确不确定!别到时候搞错了人冤枉了好人!”
封菀见封若真的急了,眼眶都有点发红,到底还是心疼了,放软了语气道:“若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封若怒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说完,转身便跑了。
“若若!”封菀喊了她一声,但是封若整个人已经跑远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封若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封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是因为那封跟修云安字迹一模一样的“情书”,还是因为封菀不相信她想让她回南沧,还是因为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一边往清霄峰上走,一边想,如果真的是封菀搞错了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有人能将字迹模仿到十成十呢?
又或者这只是很早之前,修云安无聊之下随便写的信呢?
但……如果真的是修云安呢?如果她就是勾引叶天河,害得她姐被退婚被羞辱的那个女人呢?
封若想到一半有些气急败坏地踹了旁边的树一脚。
她封若什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有什么好纠结来纠结去的,她本来就是来给封菀报仇的。
如果真的是修云安,她早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真人小心!”一道清朗的男声忽然传入了她的耳朵,听起来有些熟悉。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修云安被一个身姿颀长容貌俊美的男子半扶半抱“搂”在怀里,那男子恰好侧脸对着封若。
那熟悉的侧脸让封若浑身的血液“轰”得一下就冲上了脑子。
叶天河。
封若见他们二人动作亲密,修云安背对她封若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从她微微抬头看向叶天河的动作来看,定是一脸娇羞……
震惊,不解,还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愤怒,封若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方才在封菀面前说的想的,认为修云安是无辜的想法简直就是最大的笑话。
等封若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躲在了树后,将身形遮得严严实实。
叶天河认得她,若是叫他给认出来定然就揭穿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前捏造的身份和谎言便会不攻自破。
封若觉得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思考简直就是个人才。
另一边,修云安一脸冰冷地将人给推开,自己退后一步站定,“无事。”
叶天河笑了笑,“真人的伤看来还没好。”
“不劳挂心。”修云安蹙了蹙眉,“剑呢?”
叶天河从纳戒中拿出一把通体雪白的剑来,双手递到她面前,微笑道:“真人,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修云安淡淡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剑,眼底微暗,“你可有动过?”
“自然没有。”叶天河神情严肃道:“在魔境多亏真人相救,若不是真人让清霄剑相护,我等恐怕都要折在那魔境之中,怎么可能会在剑上动手脚呢!”
修云安点了点头,道:“魔境到处妖魔肆虐,平日里还是少去为好。”
“多谢真人!”叶天河对她行了一礼,“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叶天河离开,修云安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清霄剑,眉头皱得更深了。
“师父,这是什么呀?”封若神色轻松地走过来,笑嘻嘻地望着她问。
“这是为师的佩剑。”修云安轻轻地握了握手中的剑,尝试着注入了一丝灵力,神情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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