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鹰教授在这艘没有任何标志的纳粹21型潜艇里仔细探索，他已经从最初的激动心情里平复下来，恢复了一名科学家的严谨理智思维。
杨松也在仔细查看，作为一名特别训练的“狙击精英”，他不但熟悉步枪，弹道射表，高精度子弹，同时也是一位军事领域的科技与战术专家。这几年中，杨松与搭档老树桩一起，曾经好几次乘坐**与常规动力潜艇出海，利用这种“水下黑洞”，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任务区域，又在同样无声无息中撤离。
因此，杨松对潜艇是熟悉的，他也多次参观过几种潜艇的战斗岗位与附属设施。
跟随肖教授，两人检查了动力舱，查看了状态完好，仿佛新出厂的蓄电池组，又看了柴油机组，声纳舱室和通信室，甚至检查了还带有艇员体温的床铺。
杨松以前曾经登上过21型潜艇，那还是在德国不来梅参加国际战术狙击手大赛，主办方在比赛结束以后邀请他们参观了海事历史博物馆。
这种潜艇建造于1943年以后，具有多种现代潜艇特征，不但速度快，还有完善生活设施，包括空调和冷库，以及声纳和计算机操控的鱼雷武器。
现在，他们就站在一艘货真价实的21“电艇”上，杨松注意到，与不来梅博物馆里的那艘1945年简化生产型不同，这一艘制造精美，甚至连银质餐具也都一应俱全。
要不是那些或者坐，或者躺，或者站立的德国军人存在，他们会以为这是一艘刚刚出厂不久的“新货”。
“你看到了什么？神枪手”
终于，在前端鱼雷舱，两人的检查暂时告一段落，肖教授转脸问杨松。
“痕迹，缺陷”
杨松指着发射管，又指了指里面的声自导鱼雷，还有发射管旁的压力仪表。
“是的，缺陷伤痕到处都有，无处不在”
肖教授伸手在鱼雷发射管上摸了摸，又以怪异的表情望着距离发射管不到一米处的纳粹海军士官，这名士官佩戴着“鱼雷军士”标志，脖子上还挂着机械秒表。
肖教授做了个手势，两人返身离开，在指挥舱室里，他们遇到了一直在这里搜查的莫文曦。
“你的脸色不好”
肖海鹰教授说。
莫文曦欲言又止，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犹豫不决，在她身上可是绝无仅有的。
“说说你的发现”
肖教授平静地说。
“好吧，都到了这里，隐瞒已经毫无必要”
“大概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在独立追查一个人，不，是一个神秘团体，这个团体的代号，就是“组织””
“根据我的追查结果，这个组织的幕后首脑，就是理查德.舒伦堡，又叫博士”
莫文曦说的很快，似乎怕脑子里的东西来不及倒出来，自己就会死亡一样。
“我确信，这个舒伦堡博士是存在的，一直都在指挥，虽然我还来不及搞清楚他的老巢所在”
“除了舒伦堡之外，他还有个重要科学家助手，彼得.霍而斯多夫，这个人从战后六十年代开始 就从事量子传输研究”
紧接着，莫文曦简要说了自己的侦查行动，说了如何亲自把彼得教授塞进他的传输装置，让超强磁场把他的肉体化成粉末。
“我是亲手消灭他的，可是”
莫文曦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是军官休息室，可以看出，里面坐着大约两三个人。
“舒伦堡，还有彼得，他们就坐在那里，我看过他们的档案照片，也利用软件复原过他们年轻时候的面貌，相信我，那里坐着的，就是这两个人”
“根据你的调查，有关这两人的历史记载，我是说，他们最后的历史记载，是什么样的？”
问话的是杨松。
“1944年4月，这两人乘坐一艘没有标记的强大新潜艇出航，他们的目的地是东南亚，在爪哇岛的某处，东瀛军队发现了什么东西，让德国派科学家前往。”
杨松点点头，这说的通，当时太平洋到处是盟军反潜兵力，日军就算有天大的宝贝，凭借自己是无法运输出去的。而这艘21潜艇，显然是最新绝密装备，德军有自信通过反潜网络。
还有，21型潜艇就是为在宽阔大洋长期作战目的设计的，它可以航行一万海里以上，足够往返爪哇岛与德国基地。
“后来呢？两人的记录是什么？”
“这两人，后来在圣诞节岛以南二十海里，被一艘路过的德国潜艇发现并救援。潜艇其他人员都不见了，因为是绝密任务，正规档案都没有记载这艘潜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圣诞节岛？印度洋 那可有点远喽”
杨松眼神不易觉察的挑动了一下。
“从1944年7月开始，德国在达豪集中营的特殊运输，数量增加了三倍，而舒伦堡就是这个集中营的科学指导委员会主任”
杨松脸色严峻，所谓特殊运输，就是把活人利用毒气室迅速消灭掉。看起来，这批人是做了舒伦堡的试验品。
“可是，可是，舒伦堡怎么会在这艘潜艇上？”
莫文曦自言自语。
“很简单，1944年被营救的舒伦堡，不过是个复制品，他后来进行那些大规模活人实验，也是有明确目的的，这也是复制他和助手彼得的原因所在”
肖教授轻声，但很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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