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我的姓很特别,大树的树,记住啊,是苍天大树的树”
“以后啊,大家叫叫我树桩,这名字虽然俗气,但人如其名,一看咱这敦实的身板,立马就想到这名字了,好记,忘不了,是吧”
杨松眼前展开一幅电影银幕似的宽广画面,他看到老树桩站起来,用粗豪的嗓音,做了一番让所有人印象深刻的自我介绍。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当时他们同为陆军军士,被抽调到这座东部名城,参加东部战区81军组织的“代号鹰眼”战地狙击手及侦察能手集中培训。
经过考核和挑选,心理素质更加突出的杨松被确定为重点培养的狙击手,而擅于伪装,战地侦查,徒手格斗的“树桩”却成了和杨松搭档的观察员。
“注意风向,修正,横风,两密位,半秒激发”
杨松耳畔又响起老树桩沉稳的声音,这是他们第一次走出国门参加“国际军事轻武器射击大赛”,最后决赛关头,凭借老树桩的熟练操作和那份特有的战场直觉,当然也因为杨松炉火纯青的枪法和稳定如磐石的心里素质,他们拿下了当年的狙击手奖杯。
“糟糕,电池失灵了,这地方太冷了”
“没有北斗信号,需要人工定位”
这是个乌云低垂,寒风怒号的深夜,天上没有星光,也看不到一丝半点月光,耳畔响起的是连续不断的如刀朔风,周围没有人声,也没有野兽的动静,唯一伴随他们攀爬雪山的就是高原缺氧环境下沉重如牛的艰难呼吸声。
这是连绵起伏,白雪皑皑的天山北麓,他们所进行的是代号“猎人”的特殊潜入任务,连续三天的高山攀登和荒原行军,目的就是精确定位,并识别绰号“善良恶魔”的**勒特种行动部队最高战地指挥官阿里木克疆。
“抓住”
突然,杨松觉得身子直坠,耳畔风声呼啸的更急了。
他失手从几乎笔直的万年冰瀑上跌落,眼看性命不保之极,老树桩挥出救生绳,套在了杨松肩膀上。
“抓住了,这路面可滑得厉害啊”
当杨松喘着粗气爬上一处雪亮晶莹的“冰台”时,老树桩露出微笑,他的眉毛和露在保温护面外的脸颊上全都是飘落的雪花,甚至连呼出的气仿佛也要冻结一般。
“啊,老树”
杨松大喊,雪山消失不见了,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从抓斗上倾斜之下的通红铁水,敦厚结实的老搭档瞬间就被灼热的铁水所吞没,他回过头望了杨松一样,左手勉强伸出,敬了个军礼。
“不,老树”
杨松高声嚎叫,痛苦地似乎连心都在到处流血。
战友消失不见了,周围只剩下黑夜,一条粗壮地离谱的黑色蟒蛇从黑暗里爬出来,一点点地裹住自己身体,杨松努力反抗,耳畔却传来全身骨骼“喀拉拉,喀拉拉”的碎裂音。
猛地,蟒蛇抬起头来,杨松看不到蛇的三角形脑袋,却瞥见无数张面孔在蟒蛇“七寸”部位来回旋转,每一张脸孔都是那么阴森恐怖。
“滚开,滚开,恶魔,恶魔”
杨松用尽全力,他在嘶吼,在挣扎。
“高压190,低压160”
“他快坚持不住了,在这样下去,脑血管会爆裂的”
04B装甲步战车在颠簸中跳跃前行,座舱中部,围着医疗急救床,肖海鹰教授,莫文曦在紧张忙碌,而张婉婷也靠在一张防地雷冲击吊椅上,熟练地操作仪器,每三分钟报出一次血压和血氧含量指标。
“这是药物反应,只能靠自身潜能对抗,现在放弃,他的思维,他的记忆,他的人格,所有属于那个狙击手杨松的东西全都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行走的魔鬼,和外面大火里的那些怪物一模一样。”
回答张婉婷的是肖教授,他双眼牢牢盯住眼前的微型屏幕,那上面显示的是透过十几个电极传送而来的脑电波。起伏如高山丘陵般的脑电波就是杨松此刻大脑里与恶魔搏斗的直接反应。
“教授,你用是什么药物?”
莫文曦半蹲在杨松右侧,她从自动注射器上取得一份血液样本,送进还装在保护箱里的自动分析仪里。
“是一种病毒抗体,实验性的雪峰一号”
肖教授回答,他边注意看脑电波显示器上的起伏,边注意观察杨松的面部表情和眼球活动情况。
“哦,我读过,雪峰一号是实验性的病毒抗体,可是,那不是用来治疗老年性痴呆症的先锋性药物吗?对他难道也可以起到效果?”
张婉婷有点迷茫,她在低头沉思,回忆那本医学杂志上有关雪峰一号抗体的全部信息。
“教授,这种抗体是用来消除淀粉样蛋白的吧?难道,他感染的这种病毒,也是这种致病原理吗?”
莫文曦抬起头问,杨松血液里的抗体指标已经到达最大安全允许范围的十倍。
“这种病毒,这种病毒非常古老,非常古老”
教授声音有点低沉,忽然,他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重新开始讲述。
“我的研究小组将这种病毒称之为死亡预言,从机理上来说,病毒首先入侵大脑,侵犯人类和动物神经元,不是切断,而是强化某种联系“
“强化什么?“
张婉婷好奇地问,她想到小恋纯,想到了孩子的病情。
“我们每个人都有人性,或者说,善恶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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