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啊,罗金娜大婶”
米辛处在先锋车组后方大约一百五十米开外。
他不用听无线电台里那些倒霉蛋们的鬼哭狼嚎,就能想象出穿甲弹长杆像是烧红的铁叉,遇到冰冻黄油块一样,几乎毫不费力地刺穿了反应装甲和内层主装甲。高温灼热的金属射流在炮塔和车内到处肆虐,灭火抑爆系统开始工作,释放出大量的氟利昂气体,这些有毒化工品刺激着侥幸生还者的呼吸系统,他们的呼吸道和肺部开始拼命水肿,有人尝试钻出坦克,却因为炮塔出口舱盖变形,只能徒劳的不断敲打,怒吼,直到中毒窒息,倒在火海之中。
米辛浑身颤抖,心脏噗通通的狂跳。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经历过格罗兹尼战役的他,不需要多想,那种苏制坦克中弹后,内部成员的凄惨景象,立刻浮现在了眼前。
“烟雾弹,烟雾弹,双侧”
作为车长和团指挥员的米辛,在短暂晕菜之后,立刻凭借自己的经验做出战术判断,并下达命令。
“明白,明白”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炮长,双手齐飞地在左侧控制面板上忙碌起来,很快扳动烟雾弹发射按钮。
“噗,噗,噗,噗”几声齐响过后,米辛的指挥坐车和旁边的几辆T90一起,淹没在了浓密的白色烟雾里。
这是标准的俄罗斯坦克兵战术教程,从苏联时代起几乎就没怎么改变过。用浓密的烟雾保护自己,使得敌人的瞄准镜失去效果,从而无法观察,锁定目标,那样也就不可能开炮了。
“全体,后退,准备射击”
刘西疆听到卢博开始新命令,面前的战场态势显示系统上,几个代表己方的绿色长方形标志物几乎同时开始运动。
风暴坦克引擎响起,排气孔喷出蓝白色烟雾,五十多吨的车体迅速撤离第一轮射击的伏击阵地,向着预定好的后方机动路线运动。
坦克伏击战本质上和狙击手战术是一样的,绝不在同样的位置多次射击,那样就是被动挨打,几乎等于找死。
刘西疆感到身下的战马在嘶吼,似乎后退的力量要比前进还要大些,但他此刻已近顾不上感受乘坐舒适度了,双眼贴在车长周视镜后,紧张地保持接敌搜索。
面对浓雾,传统的坦克几乎毫无办法,因为无论是红外大灯,还是可见光,都不可能穿透这些白色的保护者。
但是,风暴坦克集成了先进的第三代主动制冷式热成像仪,再厚重的雾气,也无法遮挡住T90发动机和车身所散发出的巨大热量。
根据车身不同部位热量绘制成的图像同步投射在目镜和车长显示器的液晶屏幕上,刘西疆找到自己的猎物,让正在闪烁的红色瞄准光圈,紧紧套在目标身上。
三车继续向后倒退,此刻他们已经和首都装甲团的T90拉开了足足2600米,距离还在不断增加。
尽管车辆在移动,但硕大的主炮紧紧追随瞄准光圈,始终纹丝不动地贴合在各自锁定的目标身上。
“穿甲弹,自由开火”
卢博的声音在激动过后显得沙哑,显出一种更加成熟,沉稳的气质。
“呼啦,咔嚓”
刘西疆身旁的自动装弹机持续动作,将新的穿甲弹体和发射药筒,先后装填入125毫米滑膛炮的炮膛里。
瞄准光圈在目镜中又变成了绿色,那种鲜花的翠绿,份外醒目,格外耀眼。
“穿甲弹,射击”
刘西疆的吼叫声从厚实的胸膛里迸发出来,这声音是热血,这声音是怒吼,中国公民任人欺负,中华民族懦弱无能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还了。
“哐当”
弹壳飞出车体,坐车在后退中微微摇晃了两下。
“上帝在上,我发誓,一定要把负责情报侦察的家伙脖子拗断,不,屁股打烂”
米辛把血红的眼睛紧紧贴在目镜后观察,嘴巴中断断续续,发出不满的抱怨。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下的座位使劲晃动起来,接着全身上下血气翻涌,差点将早餐吃进去的香肠和腌黄瓜全都吐出来。
“妈妈啊,被击中了,击中了”
炮长拖长语调,近乎哭出声来。
“别他妈的瞎喊,像娘们**一样”
驾驶员回过头,他是全车身体最棒的,也是直觉最敏锐的。
被击中的身旁的103号车组,毫无意外地,这辆倒霉鬼也表演了一遍火中吐炮塔的苏系坦克保留节目。
“快还击,快还击啊”
驾驶员在车内通话器上高叫,彼得堡口音显得鼻音更加沉重。
米辛像是发疯的头狼一样,眼睛在周视镜中来回梭巡。情报告诉他敌人只是些无武装的民用大巴,最多有些“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顶多就是35毫米榴弹发射器。
可是,这样的火力,那绝不是轻武器可以造成的。
“有重装甲部队,重复,遭遇重装甲部队”
他在远程电台中发出叫喊,希望能引来增援。
终于,米辛接触到了敌人,朦胧的血色背景衬托下,似乎有几辆看不出型号的装甲目标。
“见鬼,罗金娜,这是什么狗屁玩意?“米辛是个自大的家伙,也不是个热爱本行的技术军官,他显然不关心世界上新出现的新式武器,竟然无法肉眼识别风暴坦克的轮廓。
不过,即使不知道坦克型号,米辛也感觉出对手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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