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虎摆出架势，却见沈禅负手而立。
“怎么，知道怕了，想放弃？”
沈禅眉毛一挑，“你父亲没你这么多话。”
“你……我父亲到底……”封虎想要问他父亲封天是不是沈禅所伤，可又觉得不可能。
他父亲乃是八阶高手，能把他伤成那般，至少也是九阶，甚至半步宗师，绝不可能是眼前这区区三阶，气息还不稳的小子。
“你到底打不打，不打，给我朋友道歉，我可以放过你。”
擂台下，一干人等瞠目结舌，这小子哪来的勇气说出这番话，是梁静茹给他的吗？
封虎可是四阶，也是这家拳馆的顶天梁，一手伏虎拳，让不少前来挑衅的高手，都败在他的拳头之下。
封虎双目赤红，浑身杀意凛然，“本来，我只是想教训你，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我让你三招，出招吧。”
“我需要蝼蚁相让吗？”
台下，响起一片谩骂声，这小子简直狂妄至极。
他怕是没见过封虎打拳，拳拳到肉，不留余力，也为他博得疯虎的凶名。
“这小子死定了。”
“反正签了生死状，打死也没什么。”
封虎不再说话，他浑身的肌肉瞬间隆起，一条条铅笔粗细的血管浮现出来，布满全身，让人心惊。
作为封天的儿子，他从来都是横着走，现在，封天废了，他没了依仗，以后还要让别人怕他，就得够狠，够凶。
既然有人送上门求死，就杀他立威。
“去死吧。”封虎右脚一跺地，坚实的实木地板竟然折断。
拳馆立刻沸腾，支持封虎的人，疯狂呐喊，“虎哥，打爆他的头。”
“虎哥，让他见点血，看他还怎么狂。”
封虎虽然只有四阶，但伏虎拳法传自封天，封天正是靠这套拳法，一路冲到八阶，成为一方名家。
沈禅见过封天出拳，一拳快过一拳，每拳之间，连绵不断，倒有些真东西。
只是封虎似乎走偏了路，他连轰三拳，威力虽然不错，却一味追求刚猛，比他老子封天慢了太多，在沈禅看来，就好像慢镜头似的。
空中传来破空声，封虎三拳全都打在空气，连沈禅的衣服都没碰到。
沈禅还是站在原地，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
“不可能！”封虎怒吼一声，又是三拳，沈禅还是没动过。
其实，他动了，只是闪转腾挪尽在尺寸间，身法高绝，寻常人连他的虚影都捕捉不到，自然认为他没动过。
下面看热闹的人，纷纷揉了揉眼睛，“我没眼花吧，虎哥在干什么，为什么在打空气。”
“你什么眼神，虎哥方才打了六拳，全被那小子躲过去了。”
“不可能，他根本就没动，怎么可能躲过去。”
封虎咬着牙，眼神里面多了一丝忌惮。
“有本事，你别躲，跟我硬碰硬啊。”
“我怕不小心打残你！”沈禅面无表情，冷冷说了一句。
封虎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
一拳如泰山袭来，朝沈禅胸口砸去，“我看你怎么躲！”
这一次，沈禅没躲，而是硬生生挨了一拳。
众人紧紧攥着拳头，这下，那小子不死也要重伤。
没有想象中鲜血狂喷，筋断骨折的场面。
甚至连打击声都没有。
唯一的变化，就是沈禅挪位置了。
封虎瞪大眼睛，嘴巴张的能塞进自己的拳头。
方才一拳，他的的确确打中沈禅的胸口，可就像打中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而且，沈禅忽然间没了重量，如一根羽毛，又如一片柳絮，被自己的拳风吹动，向后飘了几步，翩然落下。
拳馆之中，众人如木桩一般，直直站着。
一直以来，封虎在这些心中，是不败的狂狼，可今天，这头狼就像被人折断了爪牙，瞬间变成哈士奇。
封虎感受到众人的震惊，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用疼痛来压制内心的恐惧。
“就算你自残，也无济于事，米粒之光，也敢跟皓月争辉。”
封虎双拳一撞，轰然巨响，“去你玛德皓月，有本事，打倒我，无胆鼠辈，只知道躲闪，你的功夫是跟小偷学的吧。”
下面响起几声干笑，很快戛然而止。
因为，沈禅原本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陡然间出现了怒。
没错，虽然只是一种情绪变化，但每个人看到那个眼神，脑海中都会出现一个怒字。
“辱我，可以。”
“辱我师门，死！”
话音犹在耳，擂台上已经没有沈禅的身影。
而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啊……”封虎挂在拳馆的墙上，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出现一个圆形的凹陷，可见冲击力何等的惊人。
砰，封虎缓缓从墙壁上滑落下来，砸到地板上，狂吐血。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众人还来得及反应过来。
沈禅已经缓缓走下擂台，气质还是那么出尘。
即便亲眼所见，也很难把眼前这个人跟擂台上那一瞬间如魔神降世的沈禅联系起来。
呼啦，人群瞬间分开一条通道，每个人都不住后退，瑟瑟发抖，甚至不敢与沈禅的目光相交。
范同跟在沈禅身后，昂首挺胸，意气风发，脸上的红肿似乎也不再疼痛。
“你……给我站住。”
墙角，封虎踉跄站起来，手指沈禅。
他的眼神里满是怨毒，这一战，把他从天之骄子，打到尘埃里。
他的骄傲不容许，就这么让沈禅从容离去。
沈禅缓缓转过身，淡淡道：“怎么，你还敢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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